女律师担任政府法律顾问角色定位
河南坦言律师事务所 张祖勤
近日看到朋友圈分享一则信息，疫情期间质疑武汉市人民政府法律顾问没有发出声音。为何没有发出声音？大家都会说律师是化解矛盾的，疫情的问题属于政府的决策执行能力问题，法律顾问帮不了忙。其实，武汉政府一系列疫情防控举措离不开武汉市党委政府班子的法治思维，离不开政府法律顾问的作用，只是大家看不到政府法律顾问站在前台的身影而已，党委政府法律顾问是以集体名义发挥法律顾问作用。
我们了解了党委政府法律顾问发挥作用方式，还需要知道党委政府法律顾问与化解矛盾个案的律师承接发生争议的谈判或者形成诉讼案件的业务代理工作区别。笔者在这里把从业过程中见到、感受到社会律师担任党委政府法律顾问业务办理过程中，分享以下角度的粗浅认知，请您提出宝贵的意见或建议。想说明一下文章题目显示女律师，基于个人属于女性，思考容易受到性别局限。然而，职场对于女性考量工作成果标准时没有性别区分。因此文中社会律师包含女律师。
一、政府法律顾问概念、依据、条件、权利义务、职责
（一）、概念
政府法律顾问指的就是“政府”聘请的法律顾问。政府在这里特指政府、政府各职能部门、承担公共服务职能的公益一级事业单位和没有改制为现代化公司治理结构的政府融资平台。
（四）、遴选方式 通过公开、公平、公正的方式遴选。
（五）、履行法律顾问职责期间享有的权利义务
1．依据事实和法律，提出法律意见；2．获得与履行职责相关的信息资料、文件和其他必需的工作条件；3．获得约定的工作报酬和待遇；4．与聘任机关约定的其他权利。
5、遵守保密制度，不得泄漏党和国家的秘密、工作秘密、商业秘密以及其他不应公开的信息，不得擅自对外透露所承担的工作内容；6、不得利用在工作期间获得的非公开信息或者便利条件，为本人及所在单位或者他人牟取利益；7、不得以法律顾问的身份从事商业活动以及与法律顾问职责无关的活动；8、不得接受其他当事人委托，办理与聘任单位有利益冲突的法律事务，法律顾问与所承办的业务有利害关系、可能影响公正履行职责的，应当回避；9、与聘任机关约定的其他义务。
（六）工作职责及服务内容
政府法律顾问需要知悉政府内设法律顾问岗位职责：1、政府法律顾问制度的建立、完善和组织实施; 2、协调解决政府法律顾问工作中出现的矛盾和问题; 3、指导本级政府工作部门和下级政府的政府法律顾问工作;4、监督检查本级政府工作部门和下级政府的政府法律顾问工作开展情况;5、本级政府法律顾问的遴选、联络、协调、考核和管理；6、组织本级政府法律顾问开展工作;7、处理本级政府法律事务并提供法律服务；8、本级政府安排的其他涉法性工作等。
受聘律师担任政府法律顾问服务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以下事项：1、为重大行政决策、重要行政行为提供法律意见; 2、为政府立法和制定、审查规范性文件提供法律意见;2、参与处理行政复议、诉讼、仲裁和其他非诉讼法律事务;3、参与重大项目的洽谈以及重要法律文书、合同、协议的起草、修改、审查工作;4、参与处理重大突发性、群体性事件的涉法事务;5、需要政府法律顾问参与的其他事务。
以上是粗略的把政府法律顾问涉及到的基本问题加以介绍，每一单项都可以是我们研究的专项课题，不是本篇内容的主题。下面针对以上内容反思，社会律师在这项工作之中涉及到的受聘后法律顾问即聘请方和受聘方各方角色定位不同需求，对于服务效果的影响。
三、关于聘请方
（一）设立法律顾问目的 问初心：考核需要，决策需要、评估风险需要、控制风险需要、立法需要等阶段性需要，综合需要？诉讼需求？不同需求，决定了受聘律师参与角度、服务参与深度不同，发挥作用或者服务效果自然不同。
1、是否建立了法律问服务制度?把聘用合同提交考核单位即可，无需律师介入；
2、阶段性决策需要：律师听取委托人介绍背景信息，宏观决策意图，律师关注核心要点，因为仅属于阶段需要，立足于立即解决问题最好，提交建议可能引发不良社会效果或者事实争议；
3、全流程需求：需要深度介入，律师给出建议，除有利于集体决策还需要兼顾引发后续问题的应对策略，也是体现律师作用的很好合作方式。
4、诉讼案件代理效果：依赖于案件资料给予律师配合提供的完全性、完整性、真实性、和决策与执行过程中法治思维的重视程度。这与实践中迎战策略选择和应战过程中的沟通以及与对方争议主体协调效果等等关联。
（二）、法律顾问合作方式 多以兼职为主，也有要求坐班制、定期到访制、一事一议制、多种形式结合等。
坐班制:提供给律师的服务内容坑超越合同约定范围，但让律师掌握了聘请方行政管理、机构运营的大量信息，需要律师出具具体意见或建议时，能够准确地及时领会咨询意图，比较精准的提供顾问律师意见。
定期到访：日常法律事务不多，领导班子法治思维较强，一般事务已经形成法治思维介入方式，阶段性累积者涉法问题，需要面对面逐一了解律师建议，法律规定、实践做法、或解决方案，能够强化领导班子集体认知法律问题。
一事一议制：多属于专项法律服务业务：招商、尽调、商业模式设计、融资、改制、立法、知识产权保护、舆情监控、信用危机公关、缠访缠讼遗留问题等等。
（三）、责任担当评估强化
有些地方如北京等地知名律所推荐强调：服务内容产品化。个人认为：服务产品仅指的是服务的具体内容，没有说明律师在提供这些服务内容可能产生的责任。有人会说，顾问合同约定的有义务，前面也提到权利义务。而这里强调的责任除了合同约定之外，需要每一位受聘律师独立于合作协议之外必须内心明晰的高压线和正确的伦理良知两头的边界。律师遵守律师法规、职业道德执业纪律，这是作为律师的基本素养。除此之外，党委政府的法律顾问更应当重视把“责任”放在首位，然后才是具体的服务内容。这是政府在国家社会生活中的地位和作用决定的，是政府运作方式的特点决定的，是政府人员组成的特点决定的。责任是什么？“把政府权力关在笼子里，法律重在实施……。”这都是国家领导人挂在嘴边的话语。作为政府法律顾问处理事务的代表后果归责于政府，这是区别于律师服务一般民事主体维护私权的重大区别。法律上如何约束政府的，同样约束政府法律顾问，有了这个认识，具体的服务内容自然都很清楚，法律服务建议或意见法律边界自然会很到位。责任明白了，政治站位、服务人民的觉悟就会很高。法律顾问助力政府工作人员在法治轨道上，全面推进政府各项工作，依法行政效果一定会凸显。这是聘请方的责任担当视为评估受聘方的标准。
（三）负责人的法治思维和依法行政能力
法律服务的氛围如何？是否普遍显示领导干部、政府工作人员办事依法、遇事找法、解决问题用法、化解矛盾靠法？是否愿意成为做尊法学法守法用法的模范？服务单位中领导晋升涉及依法行政考核比重？这些涉及能否在法治轨道上全面推进政府各项工作的问题，需要法律顾问用心了解，需要聘请方牵头的负责人予以明晰。聘请方牵头的负责人治思维和依法行政能力决定合法合理的法律建议实施的效果。
四、关于受聘方
（一）服务目的 初心：受聘是为什么？挣钱第一？名誉至上？法治政府建设献身精神？至少不能够为了挣钱没有底线，需要弱化功利心，尤其是为政府提供法律服务活动中，需要持有正确的伦理观。
（二）业务能力 懂您才能服务好您！
不善于沟通的律师不可能是合格律师。不懂政府工作运作方式和政府人员组成特点的社会律师，即使精通行政法也很难说提供政府法律顾问服务效果很好。同样，懂行政管理，不懂行政法的政府法律顾问也不一定服务效果很好。行政管理、公共服务等政府运营机制、职能部门的政策权责清单、法律在政府运营过程中决策占有的地位等知识储备的重要性更加重要。
（三）受聘方认可的双方沟通机制
需要思考：商务谈判中的“对等原则”在这里是否适用？何时使用？可以专题研究，这里不做赘述。
（四）受聘方思考问题的站位
政府法律顾问的立场不同，建议角度不同，服务目的不同，终极效果一致都为了“人民至上”，有利于人民的社会治理效果。能否做到取决于自身综合能力和聘请方对于受聘方信任程度。
（五）承认自身能力的局限：寻求团队的支持。
（六）帮忙不添乱：律师意见的可实施、可操作性。
（七）虚心接纳聘请方针对服务效果的评估意见和评价建议，有针对性的精进学习提升。
政府法律顾问的服务能力和服务效果关联因素很多，考验的要素更多。法律实施、政策落实关键在于政府依法行政的执行力。执行力错位、不到位、越位、追责不当等等都可能影响到法律实施效果、政策落实到位程度。社会律师担任政府法律顾问需要确保的是提供的建议和意见在程序上和实体内容上同时兼顾具有合法性、合理性、正当性、公允性。
按照法治政府建设纲要的目标要求，依法全面履行政府职能；形成依法行政制度体系；行政决策科学化、民主化、法治化；制约和监督行政权力，严格规范公正文明执法；依法有效化解社会矛盾纠纷；政府工作人员法治思维和依法行政能力全面提高等方面都是社会律师发挥作用的空间。社会律师助力政府工作人员进一步强化：“办事依法、遇事找法、解决问题用法、解决矛盾靠法”法治思维。社会律师促进政府建成“职能科学、权责法定、执法严明、公开公正、廉洁高效、守法诚信”的法治政府必将发挥更好的作用。这些作用的发挥，需要担任政府法律顾问的社会律师具有使命感，具有政治远见、较强的工作能力、富有牺牲精神，能够善于独立解决问题，在苦难中不动摇，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的觉悟。
--- --张祖勤成稿于2020年3月7日
